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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人访 “隐藏者”靳东:我不是大器晚成 生活中就是“明楼”

2020-11-15 10:36:37



腾讯娱乐专稿(文/秦筱 曾妮 责编/露冷)




见到腾讯娱乐记者前,靳东刚刚结束一个杂志的封面拍摄。“最近采访太多了,多到我已经深恶痛绝。”他脱下为拍摄而准备的质地精良的风衣,露出枣红色圆领毛衣,一屁股坐到摄像机对面,做了这番开场白。气氛变得有点尴尬,但他泰然自若。


如果不是《伪装者》和《琅琊榜》的热播,靳东应该正利用进下一个剧组前的“假期”在家带孩子。可现在,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每天在密集的通告之间奔波。他的微博粉丝量在半个月内从63万涨到了137万,并且第一次拥有了公司专门配备的经纪团队,以应付纷至沓来的工作。


杂志拍摄是很早之前约的,已经“拖得不能再拖”,索性一并完成——反正也不多这一项任务了。入行22年,靳东还是没有习惯“拍大片”:拍戏时人是流动的,但拍照不一样,在规定的空间做规定的动作,任人摆布,他受不了。“事实上我也不是特别清楚这些照片拍来做何用,只是觉得既然谈了这么久,大家希望我有一些图片出来,那我就配合一下吧。”


他也几乎从不翻看自己的“大片”,只有一次例外:2011年为某媒体拍摄的一组写真,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刊登,时隔一年,他跟摄影师要过来,发在了自己的博客上。他说,之所以念念不忘,是因为摄影师给这组照片起的标题《演员,靳东》,他喜欢这个定位,简单,准确。


照片上,靳东穿着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除了身后白色背景布上映着自己和一丛竹子的投影,画面中别无他物,简洁得像是对他的一个隐喻:即使是最铁杆的粉丝,也只能历数他扮演的一个个角色,而对银幕下的靳东知之甚少。这是他多年来刻意为之的结果:“十年前我就说过,作为一个演员,你把生活中的自己隐藏得越深,观众才越有可能相信你所塑造的人物。”


但如今,他的过去、家人、爱好、日常生活点滴,通通被媒体翻了出来,反复追问,而他所“深恶痛绝”的正是这一点——有人擅长将自己与这些因素打包,做成一个叫“明星”的商品,奉送到大众眼前,但靳东并不打算这样做。他抢在每一个记者开口前与其约法三章:“咱们还是围绕戏来谈吧,为戏做宣传是演员的义务和责任,戏以外的还是不要聊了。”


他觉得,这阵子的“火”很快就会过去,除了让更多人知道“靳”字怎么读外,并无更多影响。到时候,他就又能躲回一个个角色背后,做那个隐藏者了。


▲《红人访》靳东:我习惯在光芒下隐藏,时长约15分01秒,请在wifi环境下观看。



“冲着胡歌来,没想到被靳东迷倒了”,这是靳东的新粉丝们津津乐道的段子。


提到这事,他有种好像占了什么小便宜似的愧赧,因为自己挑了最好的角色——“这个戏里能称我心的就是明楼了”。明楼表面上是打入汪伪政权高官阶层的军统特工,,同时还是家庭中的大哥、主心骨,坚毅、睿智又风流,三重身份纠缠在一起,复杂,难演,演好了却最容易出彩。


人们先是被靳东“完美的侧颜”和低沉的声线所惊艳,然后被他“举手投足都是演技”所倾倒,“实力派帅大叔”一朝成为“国民男神”。


在39岁的年纪突然红起来的演员,往往会被人们安上四个字:大器晚成。但靳东不同意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在电视圈内,他一直都有一个“暗火”的名号,他从来不缺戏拍,“不管哪个导演都会对我说,靳东,你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制片人侯鸿亮则告诉记者一个圈内传言:只要靳东来演个几十场戏,哪怕不是主演,这个戏一定会大火。两人合作的《闯关东》《伪装者》《琅琊榜》,都是有力的证明。


圈外也不是没有铁杆粉丝,靳东称他们为“戏迷”。,先是跟着他的演出从北京追到武汉、从武汉追到深圳,然后去电视剧剧组探班,而后则是在他的每一条博客下留言,以“靳东哥,你好!”开头,以“祝好!盼复!”结尾。“大概有那么五六万、七八万人吧”,靳东如是说——对任何一位小有名气的演员来说,这样的粉丝数量都不值一提。


而大多数时候,在机场被人认出来,对方喊出的都是角色的名字:《温州一家人》里的黄志雄,《狼烟遍地》里的牧良逢,《到爱的距离》里的第一医院院长凌远,《闯关东》里的龟田一郎……他觉得“特别自豪”,但戏迷们着急了:靳东哥啊,你怎么一直戏红人不红呢?


从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头三年里,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靳东。他的起点并不低:大三时便凭借电视剧《五色场》中的壮族少年角色,成为了金马奖少数民族题材作品单元的最佳男演员;毕业第二年,第一次担纲主演的电影《秋雨》又获得了雅尔塔国际电影节金奖和华表奖优秀新人提名,并被吴宇森称赞为“一个会用眼睛演戏的演员”。


对于这些褒奖,年轻的靳东照单全收,并无半分惶恐。大学做了四年班长,他负责为班级的每次排戏分配角色。“每个人都想演周萍(话剧《雷雨》主角)、方达生(话剧《日出》主角),那好,每个人都来演,大家投票,谁演得好谁上——我往往是胜出的那一个。” 同学们都爱跟他搭戏,因为“和靳东排练的戏一定能保留”。毕业大戏《屠夫》代表中国参加国际戏剧节演出,四五十个演员在舞台上穿梭,他演男一号,一个50多岁的奥地利人,贴着胡子、佝偻着腰、哑着嗓子撑满14场,场场掌声如雷。


至今,靳东仍觉得那几年是他最有激情的时候,“上了四年大学,看了无数个大师的剧本,学了那么多戏剧的理论,就是想把自己学到的东西都呈现出来,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然而,赞美声始终局限在小圈子里,想象中的大红大紫并未到来——有才华、有演技的演员遍地都是,但“半年前还在食堂里臭贫,半年不见,结果火了”的运气,只发生在大他三届、小他三岁的“师姐”章子怡身上。纠结了三年,靳东想通了:,能不能成名,能不能获得你们所谓的成功,并不是你能够掌握和决定的,我只要自己踏踏实实地去做就好了。”



▲《琅琊榜》中,靳东的戏份虽然不多,却尽显潇洒气质。



但在圈内人看来,靳东明明有更早成名的机会。不时有人找上门来:“靳东,你演完这个戏一定会火。”剧本看到一半,他给人家退了回去,“不演”。


推掉的戏里面,确实有一些捧红了别人,但靳东冷眼旁观:“不是我错失了机会,是我放弃了这些机会。我有我的原则。”


他的原则包括,古装戏不接,“飞来飞去没什么意思”;偶像剧不接,“情节太单薄,往往就是卿卿我我”。入行以来,他拍的大多是严肃题材的作品,理由是,、契诃夫、莫里哀、斯坦尼拉夫斯基,整天琢磨“戏剧在整个人类的历史长河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不是为了上微博热搜榜的。“人的生命很短,我希望能在我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多地去做一些对我们的社会有贡献,对我们生存的这块土地有意义的事情。”他说,语气颇似保尔·柯察金。


“责任”二字反复出现在与靳东的对话中,频率仅次于“但是,作为一个演员……”。


“我认为,无论电影、话剧还是电视剧,都应该有一种社会责任感,要用作品传达一种思想。”


“你是面对全国的观众,用你的形象给观众养眼,培养他们的审美情操,所以你要对他们负责任——如果总拍烂片,观众怎么办?”


他还肩负着教导粉丝的职责,“你们年龄也不大,跟着我到处跑,买戏票、买火车票都是花父母的钱,可不可以等自己有经济能力了再来做这些事?现在我们可以在博客里面聊一聊,以文会友——但是,不要占用上课的时间。”


靳东与粉丝之间还有一个约定:如果一定要送礼物,那就送书。于是他们就跑到机场,在他登机前或落地后送上一个小纸袋,里面放一封信和一两本书。在剧组的时候,这样的小纸袋往往由导演转交——靳东不允许粉丝们大张旗鼓地去探班,他们便只好联系导演,在拍摄场地外远远地观望半天,再悄悄递上礼物。


在演艺圈,另一个为粉丝立如此“规矩”的是霍建华。他连书信上系着的蝴蝶结都会取下来还给粉丝,曾放话说如果有人想送自己豪车就“打死她”,还有人目睹他在片场外把两个深夜前来探班的小姑娘训了足足一个小时。


“你知道大家叫你们俩‘娱乐圈老干部’吗?”记者问。


靳东嘿嘿笑,“不不不,我跟他不一样”。《琅琊榜》在上海开发布会时,演员们齐坐后台,靳东一走进去,王凯就说,老干部来了。胡歌说不对,哥,霍建华才是老干部,。后来这帮人再见面,就有了固定的开场仪式:靳东一说“同志们辛苦了”,大家便集体敬礼:“为人民服务!”


在片场,。他常常在对手戏演员念错台词的时候把剧本一扔:“导演,你们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叫我。”然后上楼睡觉。在他接受的科班教育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戏比天大”,而“台词是最基本的东西,你连这个都搞不清楚,还谈什么对戏的尊重?”


有时候一天的戏拍完,演员们会结伴去KTV,靳东也很少参加,“这给我的感觉就像上班时玩游戏一样不专心”。他往往用这个时间来为第二天的戏做准备。《伪装者》中汪曼春的扮演者王鸥曾看到过他的剧本,标注密密麻麻,细致到了每一场戏该有的情绪和语气,有的地方还写着“大提琴”“钢琴”……问过后才知道,原来那是他认为适合的背景音乐,有助于演戏时更好地代入情绪。


但靳东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缓和了很多。30岁之前,他看到这种“跟我的价值观不相符”的情况会破口大骂、暴跳如雷,甚至直接找到制片人要求换人,结果是,很多制片人不再敢跟他合作。后来他慢慢发现,“作为一个演员,你真的没有办法掌控所有的事情”——比如自己不也曾碍于情面接过“裤裆藏雷”的“抗日雷剧”吗?只是事后被侯鸿亮笑话:“你拍一雷剧还那么认真。”


“至少认真这一点是我能决定的。”他说,“就当是为学弟、学妹们做个表率吧。”



▲靳东直言,霸气而又温暖的”明楼“身上,多少会有自己的影子。



没人想到《伪装者》会这么火,包括靳东、侯鸿亮以及导演李雪。但这也在情理之中:侯李两人此前合作的作品《闯关东》《生死线》《北平无战事》等,部部制作精良,广受赞誉。2012年三人在《温州一家人》中第一次合作,靳东便获得了亚洲电视剧彩虹奖的最佳男配角。


“你觉得这是理想主义的胜利吗?”记者问。


“当然。”靳东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他眼中,侯鸿亮“是个死倔的人”。他的影视制作公司一年只拍两三部戏,每部戏策划做完、剧本写好后,他要给导演至少三个月的时间琢磨剧本,再给剧组三四个月拍完,加上后期制作,基本上要花一年以上的时间——这几乎是业界制作一部电视剧平均时长的三四倍。曾经有部戏因为时间仓促,只用半年便制作完成,他一直耿耿于怀,“挺粗糙的,不是市场觉得过不去,是我内心过不去”。


作为侯鸿亮团队御用导演之一,“李雪自然也是个死倔的人,一直在坚持和坚守”,“我本人更是死倔死倔的”。靳东觉得,“死倔”是70后这一代流淌在骨子里的理想主义,“干什么就得有个干什么的样儿”。


小时候他也调皮捣蛋过,“比较叛逆,没有方向”,因为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干脆什么都去尝试:在歌厅唱过歌,在酒吧当过服务生,后来念了个中专——在当时已经算是不错的学历,出来后找了份工作,第一个月工资就有一百零几,而一般人当时才挣几十块钱。“要是没被人发现,我可能就安于那样的生活了吧。”他说。


突然有一天遇到一个好久不见的发小,说靳东你都长成这样了,会演戏吗?“演什么戏?”“拍电视。”“好玩儿吗?”“好玩儿好玩儿,特别好玩儿,你跟我去试试。”


就这样,17岁的靳东出演了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东方商人》,演少年高显阳,20集的戏他出现了5集,成年版的演员是当时刚刚成名的高曙光。


“嘿,这东西真挺好玩儿的!”在“好玩儿”的驱使下,他又拍了七八部戏,都是演男一号的青年时代。


1998年,靳东第一次出演男一号,在电视剧《母亲》中扮演岳红的儿子。电视剧在全国30多个频道播出,他的片酬与收视率一道,“噌噌噌”地上涨,人也变得有些飘飘然了。“有一天我碰见岳姐,她轻轻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应该去上学、读书,这对你的将来有好处。”他敏锐地意识到,岳红是在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妄自尊大。


一年后,23岁的靳东考上了中戏表演系。他还记得入学那天,一个高高瘦瘦的学生走过来问,哥,你哪个班的?我叫李光洁。开学后课间打篮球,小他两岁、大他三届的刘烨对着大喇叭解说:“现在我们看到,靳东正在带球过人。靳东这位同学啊,是中央戏剧学院有史以来最老的新生……”


这位“最老新生”比其他人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23岁到25岁,一个年轻演员的黄金年华,他把自己藏在校园里拼命吸取知识。“没有一天早于一点半睡觉,每天睡眠不超过5小时,别人交一篇作业,我主动交两篇”。与隔壁班的女友交往了两年,没有陪人家逛过一次街,“心思全在排戏上”,后来就分手了。


“那时候真较真儿,真嚣张啊,就觉得自己要做一个很牛的演员。”39岁的靳东感慨。随后又笑称:“其实现在也是一样。”



▲手握话剧界最高荣誉“金狮奖”的靳东,对于人气暴涨这件事,显得格外淡然。



入行22年,靳东觉得,自己真正做到了“不改初心”。火了会有什么影响?他给出了意料之中的标准答案:“不会有任何影响,还是照样挑好的剧本,塑造好的角色。”


对他影响最大的事发生在这两年间。他结了婚,当了爸爸,开始反思这些年是不是对戏太过投入——“有时候拍戏回来近一个月了,我都有些恍惚,还觉得自己是戏里的角色,你的生活习惯,包括很多小细节、小动作,都还是戏中的样子”。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靳东。


家庭让他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如今他会把儿子带到剧组,看着儿子的笑脸,便回到了父亲的角色——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父亲一样,心被他的一颦一笑而牵动。


这个面对女粉丝的表白,会回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老干部”,在妻子的生日、情人节,也会买花、昂贵的手表以及她最爱的相机做礼物。“我其实没有那么不解风情的,但是我不愿意在外面表露出来。”


说到这儿,话题又被他转到了角色上:“你们说明楼是‘霸道总裁’,这其中有多少是现实生活中那个叫靳东的演员的成分?起码我的价值观是,不管我在外面有多辛苦,我希望我的家人快乐。在家里面我们不谈工作,只谈家人的感情;在外面我也不提我的家人,把他们藏起来,保护起来。明楼也是这样的,这本来不就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还要造一个流行词汇来形容他?”


这些天的密集采访中,靳东接受了太多流行的玩意儿。除了知道“霸道总裁”“老干部”这些称呼外,他还“被迫”在一档访谈节目中拍了人生第一张自拍照。在女主持人的逐步指导下,他伸直手臂举起手机,45度角对准自己,然后微微侧脸,点下了拍摄键。


主持人调侃:“你的粉丝说微博关注量涨到多少多少就让你发一张自拍照,你会答应他们吗?”


他呵呵一笑:“还是不要谈这个条件了,要是每天翻开微博看到的都是这张脸,自己都会看吐了,真的。”


消失在银幕上的时候,靳东会去打打网球、看看书和电影、听听京戏,或者骑着哈雷摩托车去“跑山”。多年前在美国,从洛杉矶开往拉斯维加斯的公路上,他驾着汽车被三四十辆哈雷超过,当时就被震惊了,“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自由,奔放,既是一项个体的运动,又是一个团队的集体行动。”


如今,靳东对哈雷摩托车的型号如数家珍。天气好又空闲的时候,他会约上车队的好友,从北京出发,经过怀柔、密云直到河北,一路上经过很多崎岖不平的路段,身体在体会高速压弯的快感,头脑中则闪出各种念头:“如果这时候有一颗很小的石头,可能人和车就全飞出去了,特别致命。这也像生活,生命就是直播,没有录播,没有了就没有了。很多事情往往瞬间改变命运。”


这是靳东生活中难得的,隐去所有的角色与身份,单独与自己对话的时刻。


(摄像/秦付强 实习编辑/薛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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