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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文脉 一镇风流

2020-11-06 11:42:04

一枚碧玉簪/别在乡野风情的边缘/一缕绿丝带/飘飞阡陌纵横的田塍/垂柳高盘素雅的鬓髻/小草精编绮丽的衣裙/从此/你便拥有这不变的容颜/直让云雾流连缱绻/直让月儿去意缠绵。

  这首小诗描述的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风光。别梦依稀,那一拱小桥,那一弯流水,那一叶扁舟,还有那满目青林以及曲曲折折的老街……常常萦绕在我的眼帘。让我欣喜和感叹的是,一群德高望重的长者,十多年如一日,在记忆中的沙滩,孜孜不倦地捡拾起古镇曾经的风光和如烟的往事,再现给世人。

  大约是2015年春夏之交,韩训政、张定福等几位老师送给我一本《通镇往事》,并邀我参加该书发布会,但我因事未能成行。随后,我仔细读完了《通镇往事》,心中的震撼无法与外人道。首先,它是庄重的。它以精致的装帧体现对文字的珍视和对读者的尊重,仅仅是封面的水墨风情就让我着迷,还未打开书本,心绪就乱入画中。然后我要说,它是厚重的。不是说它有五六百页、五六十万字看上去多么有分量,是说它历史厚度十足。它从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起步,详述了一个脱胎于云梦古泽,留有古城遗迹,遍布汉代古墓,并被多条古河或环绕或穿插的江汉古镇。它又是沉重的。那一组涉及抗日战争的回忆录,分明让我听到日寇的铁蹄在青石板上的踢踏声,听到我的先辈在淫威下的痛苦呻吟。可能正是这样一些因素,使得一本书的出版上升为一个小镇的大事件。

  记得三年前我的倾诉欲就十分强烈,现在更加有话要讲。因为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春日,韩训政老师把《逝者如斯》的文稿送到我的案头,让我再度吃惊。原以为《通镇往事》已经包罗万象,即使有遗珠之憾也属正常,哪知《逝者如斯》里面的珍珠竟然多如繁星。

  与《通镇往事》相比,《逝者如斯》的篇幅并不小,质量也不低,我把它视为前者的续集或者姊妹篇。假使一定要探讨两者的区别,那可能就是记叙的年段有所不同。《通镇往事》纵览古今,侧重点在民国;而《逝者如斯》的侧重点在当代,时限不超过百年。

  据我所知,《通镇往事》已被仙桃各乡镇奉为地方文化记忆的范本,《逝者如斯》继承了这一特质,于是,我真切地见到通海口的百年记忆。

  毫无疑问,通海口是一个文化之乡。她在战国时期成为云梦游猎区的中心,历代楚王在此走马弯弓,并坐下来享受篝火、巫舞和五乐之美。她是三国古战场,刘备大军潜伏之地,华容道义释曹操的故事就在这一带上演。东晋时期,古夏水和古沔水在这里交汇,潴口这个名字因“甘卓停军”的典故而载入史册。曹场农场的网纹罐,容纳的是仙桃考古文化的精华;而采桑台下深埋的究竟是普通的桑叶还是神秘的桑林崇拜,也值得深入挖掘。

  及至民国,当千年州府之地沔城被一把大火烧尽,“皇城脚下”的通海口一度接过文化传承的重担。通海口的市镇复兴和文化繁荣大约以此为重要节点,之后的事情,经由《逝者如斯》娓娓道来,人、事、风、物一览无余。《逝者如斯》就是一部变相的地方志,但比地方志更为生动,更加深刻,更有文化味。

  这中间,我最感兴趣的,是魏光荣先生的《沔阳县沙岭合作社生产队的领导方法》和《沔阳县通海口公社贯彻政策后的变化》。这两篇泥腿子文章居然上达天听,得到最高领袖的御览和批示,,何其风光!同为通海口的子民,我与有荣焉。

  然后,我见到一群甘做文化愚公的长者。

  《通镇往事》和《逝者如斯》,分别由顾绍柏、熊镜川两位老者牵头,响应者也大都年逾古稀,而且散居各地,平时难得一聚,是乡愁,更是文化的力量,指引他们共襄盛举。在纷繁复杂的文化大背景下,地方的文化传承总是离不开钟情于此、痴情于此的人们搜集、整理并结集付梓,有鉴于此,我虔诚地仰望他们!

  我的同学、堤湾村的李长乐先生在散文《从铺满青石的老街走过》中,曾这样描绘沔城的文化人:“你走在沔城的街道上,迎面可能碰上一位头发梳得溜光,衣着笔挺,荷包上插着两支钢笔的老者,放在六七十年代,你也许会以为他是刚刚卸任的县委书记,其实他不过是沔城的一介平民。”我把他的这个肖像描写借用过来,放在通海口,完全适用。这两部文集的编者们,正是一些衣着体面、形象儒雅的老者呀!我写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正与他们在通海口老街偶遇,他们亲切地向我走来,拍拍我的肩膀勉励我。

  听说编辑《通镇往事》历时八年,编辑《逝者如斯》又是三年,加起来整整十一年,可谓茹苦含辛,其间竟有雷万春等五位先生驾鹤西游。沉痛之余,我深感抢救文史资料,或者说接续文脉这项工作,真的是刻不容缓。借此,我祈愿各位年高德昭的文化愚公长命百岁!

  我还见到通海口文化的新生力量。

  我的另一位同学朱墨先生,已经是闻名全国的军旅书画家,,。先生称他是“仙桃人的骄傲”,我非常赞同,但是更愿意从乡情出发,把他放在通海口来评价——他绝对是通海口的骄傲!朱墨先生也是一个注重乡情的人,我从他的散文集《朱思墨迹》里,读到满满的乡情。只是他对乡情的理解超越了我们,他走出家乡,把通海口人特有的坚忍精神和聪明才智带到南国,发扬光大,给家乡长了脸。

  还有一位年轻朋友熊庆华,我认为他象征着通海口的文化未来。他顶着风言风语埋头作画,曾因其古古怪怪的行径被乡亲们视作教育娃娃的反面典型。我前些年在《楚天都市报》上多次报道过他,预言他一定会成功,现在他果然成功,而且风头正劲,一幅画值大几万,还多次应邀在京城办画展。我一看他的画,就像看到自己的童年,更奇怪的是,我刹那间满嘴跳荡着河虾的滋味。我们东荆河的河虾是市面上的小龙虾远远不能比的,它是多么纯洁呀,虾肉晶亮,虾黄堪比蟹黄。熊庆华的画,就有这么纯洁!而作画的诀窍,据他自己说,“我只不过画出了我最熟悉的农村”,换言之,他画的就是通海口。

  除开朱墨和熊庆华,能够从老辈人手里接棒的文化人还有很多。往高里说,兄长级的涂阳斌先生,把对大平原的思索作为毕生的追求,他肚子里装着无数个乡巴佬的故事,准备讲给全世界听。始终在底层的张光照先生同样值得膜拜,他的光照文化中心从十二年前坚持至今,成为仙桃市唯一的民办公益性农民文化活动中心。我知道他刚刚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市的乡村故事会,他对通海口文化的贡献不会被时光抹杀。

  总之,我对通海口充满信心。尤其是在推动全域旅游的当今,通海口又成为环排湖旅游带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书写的东西将越来越多。

  这就是对于《逝者如斯》的我之所“见”。

  写到这里,我满脑子都是天星洲和简家渡。我是吃天星洲的米长大的,我的祖辈父辈都葬在那里,我终身都会秉持跪拜的姿势和感恩的心态。我的祖上以济渡为生,我引以自豪的是,他们靠一船一桨把“简家渡”三个字写上了地图,写成了传说。我的心海里还流淌着东荆河的水,我的终极理想就是,等我老了,回到东荆河边,吟唱一句孔夫子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向文化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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