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接过来时实在太烂,短时间内是整顿不起来的,颜艳芬起早贪黑,整个身心都扑在加工厂。一开始,仓库租在广播站边的居民区地下室内,居民区内大多是上班族,五六点正是他们的甜睡时间。而颜艳芬则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完成发货,汽车开动的马达声,货物扔向车内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黎明显得特别喧闹,居民楼内便不时地传出难听的骂声,颜艳芬也不敢争辨解释,只好像做贼一样地吩咐大家尽量轻手轻脚。有一天天气不好,工人心情也阴云遍布,搬货物的动作大了点,冷不丁楼上“啪”地扔下一个破花瓶,带着几句咒骂正落在颜艳芬的脚边,辛苦,委屈一下子袭来,颜艳芬真想大哭一场,想彻底不干了,却又不得不忍下了,含着泪把花瓶碎片收拾了,扔进垃圾桶。
颜艳芬不是不想给仓库换个地儿,实在是没地方可换,几百万支笔的配件要占很大空间,一般居民家哪有这么大地方,再说一支笔才几厘的利润,也租不起贵的仓库。颜艳芬是个很会计算的人,与其把钱花在仓库上,还不如作为利润加给工人们,让工人多赚一点,做事也有劲头,大家开心了自己也开心。